苏州慈济门诊部.

口说好话、心想好意、身行好事。
原谅别人就是善待自己。
心中常存知足、善解、感恩、包容。
要用心,不要操心、烦心。
心宽,不伤人;念纯,不伤己。
生活若简朴,人生就幸福。
生气,就是拿别人的过错来惩罚自己。
对父母要知恩、感恩、报恩。

——恭录证严法师静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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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川沃土 富贵人家

2016-03-01 16:38  点击:

冬阳下,胡贵清与赵富贵将天然农家肥摊放田里晒干,好让土壤更肥沃;近五亩的地,初春将种下小麦及玉米。(摄影者:林炎煌)

在塬上,一砖一瓦起家时,胡贵清与赵富贵想不到有一天得放弃这一切;但只要家人在一起打拚,那里就是家。离开若笠,移民刘川,深信只要努力就不怕没饭吃;来窑慈济村收割后的麦田,来年是结穗累累的希望,他们正用双手拚搏出幸福。 


北方姑娘 为生活提前长大


赵富贵的左手轻按着面团,右手拿着杆面棍使劲地压辗,撒上面粉,再重复几次,面团变成扁平的一大张面皮,她拿起菜刀切成大小平均的细长面条,烧起滚水一锅,就准备下面了;惊讶于赵富贵的利落手法,她说:“北方的姑娘,一定要会做面条的!”


生在黄土高原上,生活中大至农务粗活,小到细致的针线活,都得自己动手,“会自己做的话,多少可以省些钱。”


尽可能自给自足,也是受限于现实条件。

从靖远县县城到赵富贵住的若笠乡,约需两个小时车程,没有交通工具的农家,往来县城靠的是当地人口中的“班车”。大约可载四十位乘客的老旧客车,上山、下山一天一班,错过了再急也得另想办法。


为了节省开销及生活需要,山上的女孩从小就跟着妈妈学手艺,揉制面点、针线裁缝、挑水煮饭、放羊喂牲畜……生活技能愈上手,愈能持家。


八岁起,赵富贵就负责帮家里挑水。小小身躯,担着一根细长木头,两头的铁桶几乎快要碰地,走到泉眼处,等着涓涓细流填满铁桶,再颤颤巍巍地回家。


“最讨厌冬天挑水,冷得很,手经常生出冻疮。”赵富贵说,天气再冷,都得要起床挑水,一天得挑上三次,才够一家人吃喝。


新岁将至,赵富贵打算给家里换上新门帘,孩子穿不下的旧衣裁布配色,在巧手车缝下,花样别致的门帘快速完工。(摄影者:林炎煌)

家里为了挣钱给哥哥、弟弟读书,开始养羊;大人忙农作,放羊的任务就落在十二岁的赵富贵身上。


带上一袋炒过的面粉,赵富贵赶着羊群到山沟间吃草,饿了吃面粉配水,晚上累了倦了,就找一处山洞歇着。


春夏之间牧草丰美,羊儿吃得饱,夜里也不觉得冷;最怕冬天时,赶着羊儿四处找草,夜宿山洞,寒风呼啸,冻得赵富贵偎着羊群取暖;有时半夜传来狼嚎,吓得她睡不着,直睁着眼睛看向洞口,“只求山洞口的一丛带刺矮灌木,可以帮我挡一挡。”赵富贵低声说,当然也知道矮树丛是挡不了狼的,但荒山野岭中也只有那树可以依靠了。


面粉吃完是赵富贵最乐的时候,因为可以回家住几天,妈妈会替她补衣服,亲手做馍馍给她吃个过瘾;夜晚,她腻在父亲身边撒娇,问:“我在山里放羊您放心吗?要是被狼叼走了,您会心疼羊儿还是我呢?”赵富贵说,每当她问起这个问题,爸爸总是无语,只是叹气。


勤快小夫妻,白手起家


二十一岁时,赵富贵经人介绍,嫁给邻村皮袋湾村的胡贵清。胡贵清只比自己大一岁,他自幼丧母,是兄嫂给他做了媒。


农忙时,夫妻俩一同耕种;秋收后,赵富贵以擅长的针线功夫领刺绣回来做,一天赚个几十块钱贴补家用;胡贵清则去修车铺子打工,这修理农务车的好本事是他初中毕业后学来的,每月大概可以挣得三千元收入,再加上赵富贵攒下来千余元,一家人满足了;不过,随着孩子出生、长大,学费的压力也跟着来了,胡贵清盘算到外地工作。


沿着若笠乡对外的省道而下,就会接上刘川乡,农地广大而平整,1970年中期,更在政府的规画下兴建“黄河提灌工程”,旱地成了水田,开垦的农民也日益增加,但修农务车的店铺很少,于是胡贵清把山上农地交给妻子顾,他在刘川租下一小间店面,经营起修车铺。


他的店铺四周围绕着农田,给他修过车的农户觉得他老实又热心,会介绍亲朋好友光顾,生意也就日渐兴隆,“小店铺有一张小床将就睡,三餐简单吃,日子也能平稳的过。”


为了让家人迁出老旧的土胚房,胡贵清在刘川挣钱,买了砖块、木头等建材回山上,在亲友们合力帮忙下,将老家翻修成了一栋舒适的砖房。


新房的门帘与窗帘还是赵富贵亲手缝制,并以刺绣装饰,一针一线都藏着她对这个家的心意,赵富贵说:“感觉生活安稳了,再怎么苦也有个温暖的家。”


慈济幸福窖 迁村起始


皮袋湾村百余户人家,周遭少有泉水,家家户户都在自家门口挖了土窖,胡贵清家也有一口。即便土窖储水状态不佳,经常是黄浊苦咸,但塬上人家早已习惯,这点滴积攒的水,是未来一年的清凉。


从前冬季来临,塬上家家户户总是挂心着有无存粮过冬;迁到刘川乡来窑慈济新村后,秋收丰盛无虞匮乏,暖暖冬阳洒落,居民返家,村里萦绕静谧温馨气氛。(摄影者:林炎煌)

2007年初,当春风徐徐吹起时,也替胡家捎来一个好消息。被乡亲昵称为“幸福窖”的慈济水窖,将在皮袋湾村动工;当自己家也被列入水窖援建户时,赵富贵心中有着无法形容的喜悦。


自1998年起,台湾慈济慈善基金会在甘肃省干旱山区多个乡村援建水窖,从集流场到窖体,都是采用混凝土为材料,坚固且干净;而水在流进水窖前,还会经过沈淀池,让黄土沈积,水更清澈。


有别于土窖的简易,慈济的新式球形水窖工法繁复、要求严格,乡亲们投工投劳,亲手盖起家门前的水窖;当雨水从天而降,夫妻俩急急忙忙把集流场清扫干净,蹲坐屋檐下,眼睛盯着水缓缓流入沈淀池,心中的幸福也彷佛一点一滴积存。


然而接下来,老天爷似乎与若笠乡的居民开玩笑,偶有浓云密布,大家满心欢喜,但细雨轻扫大地,一阵风就云散无踪。


水窖存下来的水应付生活,难以供应灌溉。赵富贵叹道,庄稼都渴死了:“春天播下的种子,是发了芽,但是无雨水浇灌,只得放任干死地里了。”娘家的哥哥与弟弟,眼见塬上的日子愈来愈难过,带着父母和家人搬迁下山,往刘川乡寻生机。“我也跟孩子的爸说过咱们搬家,但他不愿意。”


“刘川那地方,地广人稀、风又大,感觉挺荒凉,还是老家好。”胡贵清说,再怎么样,还是自己的窝好。


故土难离,胡贵清与赵富贵对一砖一瓦,全是亲手筑起的家,更是难舍;然而,再有心坚持守着一方故土,仍然不敌连年干旱的无情。


刺绣布窗帘 新家飘扬


靖远县年降雨量只有一百八十毫米到二百二十毫米之间,加以气候剧烈变迁,干旱更甚以往,慈济志工经过多次评估,2008年拟定迁村计划,协助若笠乡两百一十户农家搬迁到刘川乡,并人均分配一点二亩农田,以“安身、安生、安心”。


胡家也在迁村之列,“天不下雨,都快要没饭吃了,不走也不行啊!”刘川乡来窑慈济村仍在施工,胡贵清一家就率先搬下山租屋暂居。


那一年,儿子胡宁宁考上白银市的职中,一年学费要一万多元,女儿胡毛毛读初三,也是花钱的时候,胡贵清日夜在修车铺忙碌,赵富贵就四处给人做农活,除草、施肥或是采收,一天挣七、八十元收入帮补家用。山下的生活更忙碌了,但一家人凝聚着希望。


“慈济给我们盖的房子,就靠在109国道上,房子又大又坚固,天天就盼着快点搬进去。”赵富贵和先生只要有机会,就到工地去看看,那新家究竟什么样子。


新村的建筑采用混砖结构,灰瓦红墙,造型以甘肃传统住房风格为基础,维持单斜边的屋顶,意味雨水只流进自家院落,“肥水不落外人田”;宽敞的正房、两侧厢房,厅堂与厨房分开,并配给豢养牲畜的隔间,与人生活的空间区隔。领到房屋证时,人人迫不及待旋开家中的水龙头,当清澈的水流哗啦哗啦响起,乡亲们说,像从地下到了天堂。


2011年元月春节前夕,来窑慈济村宣告正式启用。这一次,赵富贵同样做了新门帘、窗帘,上头的刺绣依旧精致,妆点的却是不同的家园。


田边沟渠水 金光闪闪


胡家四口人,分得了近五亩的农地,沟渠水就在田边流动,对比塬上生活,每天盼着老天爷下雨,这渠水映照着阳光,彷佛闪着金子的光芒。胡贵清说:“水对我们来说,真是像金子一般珍贵,有了水灌溉,麦穗也多添几分绿啊!”


刘川的一亩水地,胜过黄土塬上的八亩地,自是不愁吃了。然而赵富贵并没有因此“安逸”下来,她每天除了巡视自家农田,还到水泥工厂做厨娘,并且抽空为先生送上午餐;收成时节,还忙着去别人家的田里当帮手……


夫妻俩的拚搏,很快有了成绩,胡家买了农用三轮车,也添了生活家电,“现在煮饭用电,不烧柴了。”赵富贵捞着锅里的面条,转头笑着说,要煮一碗先生爱吃的臊子面,只需半个小时就能上桌了。


去年十二月,慈济志工致赠米粮、棉袄、棉被等冬令物资给若笠乡老病残贫困户;多位搬迁到慈济新村的若笠乡亲与胡贵清夫妇(右三、右四),回乡加入志工行列,为熟悉的乡亲送上祝福。(摄影者:林炎煌)

儿子胡宁宁工校毕业,已到上海工作去了;女儿毛毛读高二,志愿是当作家。见女儿能往梦想努力,赵富贵很欣慰:“毛毛幸福啊!”自己小时候失学,没能像哥哥弟弟念到大学毕业,她一直很遗憾,她感动女儿不再需要重复自己挑水牧羊的命运,也开心一家人能够幸福和乐。


“在刘川,只要你愿意努力,不怕没有饭吃。”胡贵清说。


搬下山来两年多,每回过年,胡贵清还是不忘带着一家人回老家祭祖,走走看看。


胡贵清说,老家的屋子让给身体不好、无法下山耕种营生的亲戚住着。那儿一草一木、一砖一瓦几乎未变,唯一变的是从前的热闹不再,许多无人居住的老房颓败,徒留风声萧瑟。


“从前爷爷、父亲为了我们在若笠挥汗种地,而今我为了孩子,在刘川落地生根。”胡贵清展开阳光般的笑容,面对新生活,握在手中的幸福,要靠着自己与妻子努力拚搏而来。


问赵富贵:“刘川和若笠,比较喜欢哪里?”


“刘川与若笠一样,都是我的家。”赵富贵微笑说:“家人在哪,哪里就是我的家。”


(文:邱如莲 本文摘自:《慈济月刊》555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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