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慈济门诊部.

口说好话、心想好意、身行好事。
原谅别人就是善待自己。
心中常存知足、善解、感恩、包容。
要用心,不要操心、烦心。
心宽,不伤人;念纯,不伤己。
生活若简朴,人生就幸福。
生气,就是拿别人的过错来惩罚自己。
对父母要知恩、感恩、报恩。

——恭录证严法师静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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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肃慈济村 播下新未来

2016-03-01 15:24  点击:

甘肃皮袋湾村,慈济基金会援建的水窖解决了张亨通家的饮水卫生问题。

“我绝对不会想回去的,都走光了,没有人了。”周维俊的语气着实吓了我一跳,他说【原上】他的地里种不进庄稼,连一把草都收不到。


七十六岁的老先生故土在靖远县若笠乡双合村,2006年一场大病让他陷入昏迷,靠着山下打工的三儿子返家用三轮车拉了七十多公里,下到县城就医,从此就再也没回过山上。


昔年肥美草原  如今何在


2009年秋,慈济志工的车队再度驶进从靖远县城到若笠乡的这条刚铺上碎石的颠簸土路,若笠是典型的黄土高原丘陵沟壑区,道路两侧尽是焦黄一片的大山。在乡政府所在的村子四周地形宛若一顶倒放的斗笠,该地因而得名。我执意爬上那斗笠的边上,山头一座荒废了的屯堡吸引了我的注意。


靖远县南嵎这片四百多平方公里的若笠原,原是一片间杂着林木的肥美草原,县北的雪山与东境的屈吴山,历代都是“林木森茂”的区域。战国末期,这处地界始纳入秦国的版图,而后几度在农业文明与游牧民族的势力间拉扯。唐贞观年间,今日靖远县所辖之地被称为粟州,但这盛产谷物,仓储殷实的意喻应只限于山下的黄河灌区。


皮袋湾村的羊倌与羊群。70年代若笠原上家家户户以放牧来赚取家计,但超过草坡所能承载的无节制放牧,啃尽了原上的最后一株生机。

站在屯堡的顶端望向对面的山头还有一座屯堡。这片土地在唐中叶至明朝期间履遭战事,公元一四三七年,为防堵鞑靼渡河南犯,明朝设置靖虏卫,驻军屯田之地,就涵盖了今日若笠原的全境,这或许就是此地植被大规模毁坏的开始。


从屯堡倾颓的墙孔望出的,另一片山头上都是一片片刚犁过的黄土,文献记载,隆庆年间靖虏卫每一位屯田的军士负责耕作的面积高达两百亩。就跟每一处黄土高坡的命运一样,广种薄收的掠夺式农业下,不管若笠原上最初如何的丰美,它都一步步走上沟壑侵蚀、水土流失的毁坏循环。


有别于平地农民春灌耕耘而后追肥、除草的模式,为了保持起码的土壤肥力,秋收后山上的农民就得一次又一次地犁田,将深土翻上来曝晒,一天至少犁上一、两亩,在冻土的冬天短暂休息后又是忙碌的春耕,就这么殷殷期盼土地里能有好的情。


但越是翻动后的松软黄土,越是承担不了雨水的冲刷,更多的磷肥被径流带走。一年复一年,农民们与土地无止尽地争斗,我凝望着每一位农民脸上长年劳动所刻下的风霜,他们看起来总比实际的岁数大上许多。


崩毁的生态体系


村里的老人都说不上屯堡的确切年代,对于先人迁徙至此的年月与路线也多不可考,但在他们的记忆里,总还能记得那取水之路。


若笠乡年均降雨量两百四十公厘,但年均蒸发量却是降雨的七点五倍。在天旱的年头,那条周维俊生死交关的泥路,牛庄村与曹岘村的村民得牵着牲口、赶着板车,每天或隔日跑这三十多公里,下到百丈深的黄河边取水,而早晚只能奔一趟来回。而更偏远的双合村、米村的村民,就得翘首等待县水利局开来的抗旱服务车队。


陇旱田荒,下一餐饱,要从何而来?

若笠村,五十五岁的孔承宪守着三十几亩地,利用地膜覆盖技术抵御烈日的曝晒蒸发,他的一亩苞谷地还能有五百斤的收成。


“放了三年羊,给个县长都不当。”这句俗语用来形容黄土地上的羊倌,他们每天带上干粮、旱烟和一壶水,就驱赶着羊群往苍天白云里走去。羔羊肉是靖远的名产,可以为农家带来不少的收入,70年代若笠的贫苦乡民也藉大量的放牧来脱贫,有的大户一养就是三、四百头。羊群满山寻觅可食的牧草,无限制的啃食超出黄土地所能承载的极限,最终摧毁了整个放牧体系。“越穷越啃,越啃越穷。”靖远县慈济项目办公室的顾秉柏这么形容。


项目组另一位工作人员宋超宇来自靖远县最西边的高湾乡,一处名为黑柴社的村庄。黑柴是一种根系生长缓慢、抗旱且耐盐碱的半灌木,羊群不吃。


亚热带的台湾很难想象,零下五度的秋日,温暖的火炉与火炕对陇上农民的生活何其必要。同样是70年代,遍野的黑柴被社里的穷苦百姓当作柴薪加以砍伐,79年,宋家离开了那个黑柴根都被挖光而名不副实的家乡,搬到若笠乡东边山下的靖会渠新灌区。那个时间点,也是若笠乡人开始大量往黄河西岸三十公里处的刘川乡迁徙的时候。


“山似和尚头,风沙吹牛倒,十种九不收,吃水贵如油。”俗谚中的刘川原本也是典型的黄土旱原。1978年,刘川电力提灌工程完工,引黄河水灌溉六万亩的土地。官方鼓励靖远县内干旱山区如若笠、大芦、石门等乡,以及人多地少的黄河沿岸乡镇的居民,往这一片新兴的土地迁徙。


现在的刘川是典型的移民乡,三万两千的人口中,百分之八十都是外地迁入,而且随着泵房及渠道的加建,灌地还在持续增加中。


我在刘川遇见了47岁的马生辉,90年政府提供一人两亩的水浇地,他就带着一家五口从若笠乡中村往下迁。中村原有七百多人口,但当时有胆识下山的仍是少数,大部分村民仍想象着,只要有一年好雨水,山上这人均七亩多的土地收成就够山下吃个几年,更何况,山上的雨水还不用缴水费。


但那时候,整个若笠已经更加地干旱了,马生辉回忆道。


刘川慈济新村共有二百一十户,是甘肃最大规模的移民工程,其中的自来水、排水管、沼气池等设施一步到位。

为慈济项目跑遍整个若笠原的顾秉柏告诉我,第一波的迁徙者总还留着山上的屋子,心里盼望着原上的生机重临。96年下了一个月透彻的秋雨,大山里的水蓬种子遇水迅速地生长,织满了整个若笠原,山下的村人奔走相告,上山重拾家业、反复耕耘,但谁也没想到,那场雨之后老天爷就再没有消息了。


干冷的北风刮走了表土仅有的水分,来年春播的时候,土壤中的干层深达一公尺,一切成了场空欢喜,而那根系浅薄的水蓬,风一吹就随风滚,若笠原又被打回到赤土荒山的模样。这一次,百姓纷纷拖儿带女、借钱凑合着下到刘川承包土地;而积极的青壮劳力也向往到县城或白银市里打工、或是盘算在刘川的109国道上开间小铺,再怎么不济都比留在闭塞的山上好。


那时,九成的迁徙家庭把屋顶的椽子都给拆了带走,头也不回的离开这处家园。首先是向阳村,三、四百户的居民陆续搬迁下山,一个村庄就这么如同在地图上消失了似的,而生养马生辉的中村,顾秉柏三年前承担慈济水窖工程时,走了三、四个社还不见一个人影,算下来整个村应该只剩下四户的房舍里还住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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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文‧摄影:黄同弘  201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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