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慈济门诊部

口说好话、心想好意、身行好事。
原谅别人就是善待自己。
心中常存知足、善解、感恩、包容。
要用心,不要操心、烦心。
心宽,不伤人;念纯,不伤己。
生活若简朴,人生就幸福。
生气,就是拿别人的过错来惩罚自己。
对父母要知恩、感恩、报恩。

——恭录证严法师静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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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苦旱地 甘肃王守广迁居记

2016-02-29 17:16  点击:

慈济援助若笠乡民搬迁至刘川乡来窑慈济新村;春节期间,王守广回到位在升阳村王卷社的旧家,探视曾居住的窑洞。拍照者:萧耀华

卖了驴子,租车拉上全部家当,王守广毅然决然带着全家,离开熟悉的故乡迁下山。六年来天不下雨,日日耕耘、年年绝收;即使外出打工,杯水车薪难养活一家。离开故居,日子依然辛苦;但新房是重新打拚的开始,也是脱贫梦想的起点… 


除夕前两天下的一场小雪,笼罩了靖远县若笠乡的起伏山头,为这片长年黄沈的大山增添几分层次。但薄薄的一层覆雪,不能为土地增添多少蓄水,几日的日照就蒸发了。


就要过年。料想着在农闲时出外打工的农民王守广,应已返回老家若笠乡升阳村王卷社—手提着自县城买回、过年招待亲友的瓜果,并带上给四岁儿子王涛的小玩具,回到住了三十多年、土胚打成的旧家;水在炕旁烧,和老父亲闲聊,看着孩子玩耍、妻子准备年菜…


春节,是农民一年来最重视的日子,终年劳碌,只有此时能单纯享受着欢愉团圆的气氛。但来到王卷社,不见炊烟、不闻驴嘶,一派废村景象。走到王家老屋,却是大门深锁,门拴上,春联斑驳。一庄子人去了哪里?一家子人去了哪里?


劳苦耕耘 收获在天


“我们去年十月就搬到刘川,租了一个小房子住。因为旧家屋梁的椽子已经腐烂,快坍了,不搬不行;再加上庄子上的人几乎都搬走了,只剩下一户人家。我从小在这长大,看到这景象,凄凉啊。”


再度回到旧家,王守广和过去打工返家的心情完全不同;擦拭玻璃,他望进荒芜的老家,像望进了自己过去三十年来的旱地生活…王守广的爷爷辈,原生活在旧家旁边的窑洞里。


将门板轻轻推开,窑洞透进了光。狭长的洞壁内熏得老黑,原先的暖炕蒙灰了,农具静置着。王守广在这儿出生,是父亲王维均三个孩子里的老么。“窑洞特好,冬暖夏凉,一家子生活烧饭全在这。不过后来家里人太多,窑洞小、住不下。那时候山上收成好,稍有积蓄,父亲另外盖了土胚旧房子,住我们一家。”


位于若笠乡海拔最高处,整个王卷社都是王氏宗亲,最多时有二十几户人家。王守广也说不上自家是从哪一代人开始住在王卷社的,无从形容父执辈风光情形,但对于成长过程中与土地奋斗的经过,却是辛酸道不尽。


六○年代的若笠雨水充沛,粮食上缴给国家外还有剩余;县城黄河边上的女孩家,为了一袋小麦、土豆(马铃薯)就嫁过来了。这般光景,到七○年代后期就不行了;八○、九○年代因为气候变迁,长年干旱,若笠农民生活全方面陷入困难。


连续六年的大旱,让王守广这几年的生活,愈来愈不好过。他认真照顾庄稼,早出晚归到田里拔杂草,一日不曾松懈;但去年收成麦子时,断穗的麦梗在田里,让父亲看了心酸:“天旱了,收成差,连老鼠也来吃!靠天吃饭啊,家里还有两口毛驴要喂…”收成不够吃,甚至也无法满足来年播种所需,农民只得离开老家和田地,走出大山,挣个温饱。


告别至亲 下山挣钱


慈济援助若笠乡民搬迁至刘川乡来窑慈济新村;春节期间,王守广回到位在升阳村王卷社的旧家,探视曾居住的窑洞。拍照者:萧耀华

每年八月收成后,王守广就收拾行囊、告别家人,独自坐车下山到县城附近找零工打。他没有特殊技术,先前在建筑队打工,只能承揽挑砖头、拌水泥这类工作;劳力付出,一天仅三十五元工资。“凑合着过了,咱们农民就靠打工挣几个钱吧!”王守广说,每个月几百元人民币的工资,扣掉食宿,买点谷种、生活必需品,能攒下的也不多。


王守广的太太杜颖,在山上照顾公婆及儿子三人,成日也没闲过。“农家总有忙不完的事:一大清早,带着馍馍就下田除草,中午赶回家煮饭、喂牲口,忙完再回田里。常忙得满手起水泡、累得倒床就睡。”夫妻异地打拚,数年来还是攒不了几个钱,砖房修不上、农车买不起,生活过得无限艰辛。


这样苦的生活,究竟有没有改变的可能?王守广的盼望,全在王卷社村民陆续搬迁、甚至姊姊都迁去的那个富美佳地:刘川乡。王守广说,八○年代政府分配一些刘川的地让农民认领,姊姊便跟着姊夫迁居山下建房、开垦。“这二十多年间,他们种水田十几亩、又种西红柿(蕃茄)等经济作物,还养羊、猪,生活过得比我好得多了!”


大旱经年,王守广不是没想过要搬。但如今,刘川乡生活条件升高,移民迁居成本也逐年提高,经济情况较好的人才得以搬迁;留下的,除了农民“故土难离”的心态,更多是无力负担。


迁离故土 傍黄河边


去年,王守广夫妻终于抛弃山上的一切,卖了驴子、租车拉上全部家当,豪赌似的毅然决然迁往刘川。到底有什么决定性的因素呢?


刘川乡“慈济新村”的迁村计划,点燃了王守广心中希望的火光—他们被列为预定迁村的一户。新屋仍在建设中,王守广特意在工地附近的来窑村米粮社租了房子。“这样我和太太就可以到慈济新村打工,即使每天多做一点工,心里也踏实,因为是为自己盖房子啊!”


来到米粮社的租屋处,一个偌大荒芜的院子里,只建好旁侧的厢房,画分为卧房、客厅、厨房,空间有点局促。王守广说:“租约打一年,要一千二百元。但这房还是太小,父母亲没法住,只好先住到我哥哥家。”每月租屋费加上日常开销,要花两百多元。“住刘川什么都要钱。孩子给爷爷奶奶带,我和太太去打工,一天共赚七十元,挣钱也快得多。一年后,我们就能搬进新家了!”


来窑村米粮社是政府在刘川乡设置的移民点之一,四年来聚集约七十户人家,八成居民来自向阳村。国家拨给移居农民每人一亩半的生产农地,并引黄河水灌溉,保障农家生活之本。然而建房的花费相当大,以每户一院、一大门、一厢房的建设,要两万多元;即使政府资助八千元,农民最初仅能盖厢房,有钱时再盖主房。四年来,已有农民盖起主房,迈向脱贫之路。


王守广的堂哥也从王卷社搬迁到刘川,等待慈济新村完工迁入。堂哥年纪较长,难负担劳力粗活,还是选择熟悉的老本业务农,租房租地,从头开始干起。刘川,这个让山上农民勇于冒险、前仆后继的致富之乡,也酝酿着王守广一家人微小的梦想。


重新生根 预见绿荫


王守广的父母虽然眷恋过往的一切,但也跟着迁到了山下,看见志工再度来访,欢喜的招呼着。拍照者:萧耀华

来到慈济新村的工地,站在粗胚房的庭院内,王守广和杜颖夫妻俩显得很期待。换下了山上朴素陈旧的农耕装束,杜颖烫直的长发和修长的长靴,搭着王守广发亮的皮夹克,一身新潮,抱着可爱的王涛,一家人沐浴在夕阳中,满脸幸福的光辉。


杜颖尤其兴奋,说话又急又快,脸上还带着笑容,其中包括了返乡思乡的因素。“我在若笠山上出生,在刘川长大,二十五岁嫁到若笠。我的兄弟姊妹们没来若笠看过我,交通不方便嘛!但我想娘家人呀,一年也只能来刘川探亲一两次。现在搬回刘川,我三天两头往家里跑;大家说,能搬下来我最高兴了!我怎能不高兴,我在这里长大呢!”


“以前刘川房子都是小茅草房,一个村子里只有一、两户人家。水渠拉上了,但还没有树和大马路,也没有现在这么多人。”杜颖说着刘川逐年来的发展,接着又称赞道:“刘川这么多地方,我都去过都熟悉,但我觉得慈济新村最漂亮,小区整齐、房子盖得好,设计也特别美观,娘家那边也没这好!”


王守广看着太太溢于言表的欢喜,也说出了打算:“搬进新家后,我还是到外地打工,赚钱快;至少刘川离靖远县城、白银市近,回家方便得多。分配的水田就给太太种,她很能干的。若是在村里得个好地点,我还想贷款打个小店铺,做点小生意,或许未来还能养羊养猪…”


蓝图画得老远,那么山上的旧房、老田呢?还顾上吗?王守广说:“旧家就不住了,土地的话,种了总是没收获,太没意思了。”


这话听来现实,但也是最真实的。农民要离弃赖以生息的土地,若不是生活真过不下了,哪愿意拔起根、重新扎根?刚搬迁下山的王守广一家人,期待着春天来临,土地解冻;春节开工后,他们的人生也能展开新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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