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慈济门诊部.

口说好话、心想好意、身行好事。
原谅别人就是善待自己。
心中常存知足、善解、感恩、包容。
要用心,不要操心、烦心。
心宽,不伤人;念纯,不伤己。
生活若简朴,人生就幸福。
生气,就是拿别人的过错来惩罚自己。
对父母要知恩、感恩、报恩。

——恭录证严法师静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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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大夫与他的小诊所

2016-03-01 17:08  点击:

搬进慈济新村后,金自和继续守护远近村民的健康。住家旁搭建的诊所虽小,环境远比从前要好;夫妻结褵多年从未合照,金自和选在他喜爱的字帖「精气神」前合影,希望能替人看病到走不动的那一天。(摄影者:林炎煌)

不管是否在田里忙农活,不管乡亲无力付费得赊账,务农的金大夫总是先看病要紧。往昔,贫困村民总把小病拖成大病才就医,迁下山后,金自和仁心行医依旧,但小诊所周遭人们的健康与生活已大不相同…… 


搬新家 仍找金医师看病


从甘肃省靖远县县城出发,沿着一○九号国道走,灰瓦红墙的来窑慈济新村就在路边,整齐划一的单斜边屋顶,高高的红砖墙,守护着两百一十户人家。


秋收后,乡亲备粮过冬,将白菜、黄瓜等蔬菜腌制入缸,寻常五口人家,定会腌上四五缸泡菜,酸咸香辣,是北方人家一整个冬天的“高级配菜”。


入冬后,土地休耕养息,人们烧起暖炕,在家中暖暖过冬。这天阳光正好,驱走了连日严寒,慈济新村居民们三三两两围坐路边,下棋闲聊,享受着冬日余暇。


有一户人家,垂挂绿色门帘,屋墙漆着红色十字,写上“诊所”两字;房里的煤炭炉烧得正暖,男主人在桌前写着药方,女主人听着先生的吩咐,来回取药。


一位妇女靠着沙发坐着,脸颊因高烧而通红,“我从鹰嘴村来。”妇女说,因为听闻金大夫的医术好,便从十公里外的村庄打车过来看病。


金大夫桌上一迭病号单,便晓得虽是休耕期,他也不得闲,除了病患上门,也有许多人为了调养身子,来请他抓几帖中药。


来窑慈济新村有三个诊所,一是由政府安排的驻村诊所,有医疗保险补助,就医便宜些;另一间是原本就在刘川执业的医师所开设的私人诊所;而第三间就是金大夫的诊所了。很多病患喜欢来找金大夫看病,尤其同是若笠乡皮袋湾村搬下来的村民,早已习惯金自和的问诊及药方,与他互动犹如家人朋友,总觉得身体有毛病还是找他医治稳妥些。


“老金,我咳个不停怎么办?”“老金,昨晚吃坏肚子了……”这样的呼喊声,常常在诊所门口响起,而金自和也总是一句:“进来,进来,我看看。”


贫病相缠 夜半敲门声


今年五十八岁的金自和,通中西医,行医已有三十多年。七○年代,政府见农村地区缺医少药,医疗卫生条件不佳,推动半医半农卫生员的培训,村里干部推荐初中毕业的金自和参加培训,因而成了若笠乡皮袋湾村的驻村医师。自此之后,金家变成了村子里人人知晓的“诊所”了。


金自和与妻子李德军平时下地耕种,患者到他家中没见到人,就往田里找去,一喊“金大夫”,金自和一定马上放下手上的活,先看病要紧。


“最常医治的病就是拉肚子了。”金自和说。在皮袋湾村,家家户户的生活饮水来自黄土窖。农家人放养牲畜、家禽,动物排泄物跟着雨水流入窖中,舀起水来就会看见浮着杂质,喝一口还苦咸苦咸的;这水必然是不够卫生,体质弱的人经常引发腹泻。


“但能怎么办呢?在干旱的塬上,有水喝就很感谢老天爷了。”金自和说。


靖远县若笠乡以黄土高原上黄土层最厚的地方闻名,土地存不住滴水,居民们广种薄收,生活困难,一年辛勤劳作,只冀求饱腹;许多开支能免则免,一旦病了,通常是忍耐着不适,拖到不行了才找医师。


三十多年行医路,金自和(右)见证迁村前后居民生活的改变;从田中务农的兼职医师,到如今小诊所日日忙碌,妻子李德军一直是最佳帮手。(摄影者:林炎煌)

夜半,金自和家门口不时响起急促的敲门声,请求出诊,有时是急病的孩子,有时是痼疾发作的老人家。“通常这个时候,已经是等也不能等的了。”金自和火速从炕上起身,拿起平日就备妥的药箱,跟着来人匆匆往患者家里去。


“他经常半夜跑了出去,留我看家。”李德军笑说这样的事情已习以为常。


在壮硕的金自和身边,身高只有一百五十公分的李德军显得十分娇小,虽然没有北方人的身材,却有着北方女子的坚毅,始终在丈夫身后给予支持。夫妻俩生养五个孩子,加上金自和前几年还健在的老父亲,一家八口生活开销很是吃重;又因村人普遍家贫,经常有患者付不出医疗费,请求金自和让他们赊账,金大夫总不忍拒绝,先替病人解决病苦要紧。


李德军明白丈夫是“医者父母心”,从不跟人计较,反而是尽量省吃俭用,缩减家中开销;吃饭时,先让公公、先生和孩子们吃饱,自己最后将就吃吃,“为人妻、为人母,都是这么样的。”李德军不说辛苦,反而笑说,多亏有一位医师先生,家里的大人小孩几乎很少生病。


水窖枯空 却不忍离去


每当季节替换,求诊病患变多,金自和把脉看病、抓药,甚至需要哄着孩子打针;实在忙不过来时,就会喊来李德军帮忙。


早先,李德军招呼病患坐着等看诊,递上温开水;后来,金自和利用空闲教她认药,渐渐地,她可以在先生吩咐下替患者包药,或是递上他要施打的针剂。


“没读什么书,都是先生手把手教我的,时间长了自然都会的。”李德军笑说,她只管先生说什么药,她把它记下就是。


夫妻俩靠着务农与看诊,让一家大小温饱,虽称不上富足,也让五个孩子都能念书。不过,当若笠乡旱象愈来愈严重,有点积蓄的人家迁居山下,金自和的大哥金自荣也四处筹钱,带着家人搬到山下的鹰嘴村。


“那时政府鼓励大家搬迁,提供移民计划,还给予补助。”金自荣说,孩子大了,他怕再不搬,子孙留在塬上是没有未来可盼了。不过,迁徙之路辛苦,他和儿子打工挣钱,才一亩一亩把土地买起,一步一步盖了新房。


相对于兄长的决断,金自和却有走不开的理由。


“我要是走了,留在山上的这些人,生病了可怎么办?”金自和说,培训为卫生员那一刻,他就知道替人看病是他的责任,如果他离开了,乡亲们就要下山求诊,一路折腾,命可能都折腾掉了。


“当然也舍不得家乡。”金自和说起从前,老爸爸忆儿时,若笠乡处处是肥沃的绿地,塬上收成是山下十倍之多,很多人家希望跟若笠人结亲家,就是思量如果遇上饥荒之年,能有个支持米粮的后路。


然而,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青草逐渐稀疏,满山黄土看似肥沃,却没能长出庄稼,“我心中总还是期待有一天家乡会再繁荣起来。”金自和说。


奈何老天爷不给机会,2000年起,一连六年大旱,让黄土高原上的居民不仅庄稼绝收,连来年的粮种都没能留下,甚至饮水也成问题,许多人家的水窖成空。金自和无奈地说:“把打水的桶子往窖里放,也探不着水,更惨一点的听得到当啷一声,打到窖底了。”


生活改善 改变就医习惯


当若笠乡贫苦人家随着慈济迁村计划来到刘川乡,金自和全家终于放心下山,分了一间房、五亩地,在黄河提灌工程的浇灌下,五亩地的收成是塬上四十亩地的十多倍。


搬到刘川后,金自和的大女儿考上靖远看守所的工作;大儿子和媳妇去外省,留下两个孙儿给金自和夫妻照顾;二儿子到广州打工、三儿子在四川读大学;么儿在靖远县城读靖远二中。“一帮儿女现在都不在家,平时就我们两夫妻和孙子。”金自和说,他乐在行医,于是将慈济规画给居民圈养牲畜的空间,改搭成一个小小的诊所,继续替乡亲们看病。


诊所的摆设简单,一张看诊的大桌子、一床舒适的病床、三张简单的沙发椅,还有最重要的中药橱与西药柜。


“搬下山来,病患明显多了。”金自和说,当生活有了改善,乡亲不再拖着病不敢求医,一有不舒服就来找他;再者交通方便了,其他村子的人经人介绍,也来找他看病。


下午五点,晚风吹起,冬日天色暗得快,不一会儿就覆上浓黑;在屋外闲话家常的居民四散回家,煤火炉的烟味在空中飘散,家家户户的夜灯点亮,意味着一家围坐的晚餐时间已到。金自和接到电话,说有户人家的老人病得四肢发软了,他连忙吩咐妻子备药,背上惯用的药箱,带上点滴、药袋,又出门了。


“不论若笠还是刘川,我的本分就是医师嘛!”金自和不在乎自己还饿着肚子,医者的使命催着他的脚步继续向前。


(文:邱如莲 本文摘自:《慈济月刊》555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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